第15页_时钟陷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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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郁森在后面怔了怔,松开搭在司宣阳肩上的手,一把拎过司楠的后领,将他扯回来:“你丫在跟谁说话啊?”

  司楠抖着手往城门里面一指:“这位仁兄。”

  郁森僵了一瞬,心里头有些发毛,慌乱中抓到司宣阳的手,心一横,就握紧了手往身边拉:“走,阳阳,跟哥一起去会会这位仁兄。”

  司宣阳:“......”说好的保护我呢?

  不过郁森没像司楠就伸个脑袋出去那么蠢,拉着司宣阳直接就进到门里。

  然后便看到‘那位仁兄’佝偻着枯骨似的身子,皮笑肉不笑地注视着他们。

  郁森:“......嗨,贵姓啊?”

  仁兄黑黝黝的眼睛转得十分诡异,不发一语,像个领路人一样,伸出一只手摊向街道前方。

  那里正被厚如实质的浓重雾气弥漫着。

  作者有话说:

  我的头发越来越少了,所以我的主角们头发一定得茂密

  第14章新婚快乐(二)

  大雾将路全都挡住,走进其中,连两米外的东西都看不清。

  郁森身边就走着司宣阳,这会儿两人挨得近,肌肤相碰,司宣阳怕他看不清,也没再躲开了。

  大概是察觉到郁森在瞟他,司宣阳微微侧了头轻声问:“怎么了?”目光却一直没从前面的领路人身上离开,这样的黑夜雾气里,要是人跟丢了,再想找到,估计就得靠那虚无缥缈的缘分了。

  “没什么,”郁森朝他挤了挤,“你怕吗?”

  “不怕,我小时候经常看鬼片。”司宣阳笑了笑,致力于缓和‘哥嫂’之间的情感关系,“你该问问我哥,他以前看恐怖片的时候经常被吓得张嘴咬我,所以我小时候老觉得,跟鬼比起来,我哥更烦人。”

  “他是狗吗,咬你就能不怕啊......”郁森翻了个白眼,眼珠子灵动地转了转,“那我要是被吓着了,也能咬你吗?”

  “......”

  司宣阳干巴巴地盯着前方:“我看你胆子挺大的,应该吓不着,要是吓着了就咬我哥吧,反正他皮厚。”

  “啧!那不就成互咬了。”郁森想想那画面就觉得受不了,司楠要敢咬他,嘴还没碰上估计就得被他一脚踹飞。

  司宣阳也想了想那个场景,不知怎的,心里有些硌得慌,不舒服。

  走了约莫十分钟,来到一处府邸门口,顶头上方的牌匾写着‘李府’两字。

  领路的鬼脸小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扭头朝他们阴恻恻地笑了一下,开口的声音宛如郁森听司楠第一次拉小提琴的音色,锯木头似的。

  “贵客们来得正巧,大婚典礼已经结束,请入府内就寝吧。”

  郁森挑眉:婚礼结束怎么就‘正巧’了?他还想着近距离看看这古代的婚礼是什么样的呢。

  桃木的府门吱呀一声打开,气流像是从百年不见光的阴森洞穴里蹿出来的,蛇一般缠绕在身边,如蛆附骨,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。

  “我有点不懂这到底该不该进去了。”郁森揉搓着手臂。

  可四周都是实质般的雾气,像是无数双无形的手,将他们赶鸭子似的赶到这里。

  司楠倒是乐观:“都到这儿了,就算是龙潭虎穴那也得闯一闯啊。”

  “龙潭虎穴倒没那么吓人,怕就怕的这是个阴曹地府。”郁森凉幽幽地说。

  “......”司楠的脚步被钉在了原地。

  气氛凝滞半晌,洛雨缓缓开口:“郁哥你别吓他了,哪有第一晚就陷入死局的游戏啊,而且你看,咱们要是不进去,那领路的人还不知道要把我们怎么着呢。”

  这维护得很明显,司宣阳皱了皱眉头,没有说话。

  郁森意味深长地笑笑:“我当然是开玩笑的,毕竟恐吓司楠已经是我的常规操作了。”

  司楠翻白眼:“你还知道啊,小洛别理他,习惯就好了。”

  “......哦。”

  进了府邸,终于没有那些碍眼的白雾,借着月光和烛火,视线豁然开朗。

  园子环境有种苏式庭院的风格,却没那么精致,多了些古朴和厚重,又显得陈旧。

  路过正对的大堂时,郁森瞥了一眼,看见高墙上贴着的‘喜’字,以及桌案上的红烛、红枣桂圆,桌边还摆着锣鼓和唢呐,一地红纸屑,却空无一人。

  他探头还想看清楚一些,领路小厮的脸却蓦然怼近到面前。

  松垮的人皮覆着骨头,黑洞般的眼睛遮住他的全部视线,直勾勾地盯着他,像是要将他吸进去。

  郁森心脏都被吓得跳乱了几下,往后退了一步,被司宣阳虚扶住。

  “贵客这边请。”小厮咧开泛白的嘴,手臂往后院的方向伸,那嘴看起来似乎能张到无限大。

  啧!看都不让看,有够小气的,郁森摸了摸左胸口,妈的!又被吓到了,看样子迟早要得心脏病。

  他撇嘴‘嘁’了一声,顺手把司宣阳扯到前面,自己跟在后面走。

  “阳阳弟弟,哥今天的受惊血条已经见底了,你替我挡挡吧。”

  这么直白?司宣阳哭笑不得,那句‘哥保护你’,也不知道是谁说的。

  小厮将他们带到后院专门为客人设置的房间。

  说是为客人而设的,郁森却觉得有些像仆役们住的地方。

  屋里陈设简陋,墙壁还有大面积的墙皮已经掉落,也不太干净,在昏暗中斑驳得像是铁锈,床铺是相通的长炕,上面并列摆着几套看不出颜色的枕头被褥。

  郁森闻了闻,幸好被子的味道倒是不奇怪,不然难免会联想一下这被子是不是用来裹过什么的。

  在小厮要出去之前,郁森忽然想到什么,叫住他:“除了我们四个之外,还有其他的客人到了吗?”

  小厮却恍若未闻,佝偻着背,骨瘦如柴的手将门缓缓拉上。

  郁森:“......”

  他这是被无视了吗?

  司宣阳笑了一声,朝他招了招手:“你别费那个劲儿了,我看他不会给你什么信息的,还是来选选你今晚想睡哪儿吧。”

  说得有道理,郁森满足地眯起眼睛。

  “我要睡你和司司中间!”

  司宣阳:“......”他就不该问的。

  咳嗽一声,司宣阳决定无视郁森的意愿,直接安排:“你睡最里面靠墙的位置,我哥挨着你,我挨着我哥。”

  “为什么!”郁森怒目。

  没想到的是,看起来安安静静的洛雨也小声地抱怨:“我不想睡在最外面......我有点儿怕......”

  司宣阳迷惑,怕什么怕?你都敢开着摩托车从丧尸群中杀进杀出,再从火海里飞车而出、空中转体三圈半摔在他们面前,拖着断骨喝下试剂——如此勇猛,还能怕睡边边?

  他很无语:“别啰嗦了,我困了,今晚先这样睡着吧,有什么问题明早再商量。”

  郁森偏过脸笑:“阳阳,你好独裁啊。”

  尽管三个人都不怎么满意这个床位排列,但三个人又都刚不过司宣阳,抗争失败,只得作罢。

  就着窗外的月色和司楠令人无比嫌弃的呼噜声,郁森盯着墙缝数了几十只绵羊后,沉沉睡去。

  梦里有风,有柳絮飘散,有凤冠红烛,有人在吟唱着新婚的贺曲,曲声幽幽,莫名地添了一股愁绪在里面。

  郁森睡得沉,醒得也早,大概是这里的气候不对,醒来时还感觉嘴唇干裂了,抿一抿之后,舌尖尝到一点血的滋味。

  懒散地眨几下眼睛,适应了光线,他却倏地止住动作,僵直了身体。

  ——这里并不是他们昨晚住的那间房。

 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爬升到后脑,他顿了好几秒,僵硬地歪过头,往左边看了下,松了一口气。

  幸好,左边躺着的还是司楠那个憨批,不是什么从棺材里活过来的汉唐文物级女鬼。

  而司宣阳和洛雨也还在跟昨晚相同的位置上酣睡着,屋外的太阳光刚刚破开云层。

  可这屋子又是怎么回事?

  他们昨晚分明住的是古宅,可现在这......怎么是个青年旅社一样的房间?

  房间依旧简陋,却根本不带一丝古色古香的味儿,墙壁刷得惨白,并列着的床铺是铁架子的,床对面还有两个铁皮书桌,天花板上安着两盏未亮的白炽灯,门边还有开关。

  非常现代。

  郁森有些摸不着头脑了。

  四周很静谧,不像是会出什么怪事的样子,他把脚伸出被子,往司楠屁股猛地一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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